你可能认为乐高仅仅是一款孩子的玩具,一款陪伴你童年的玩具,现在它们只会在你作为一家之主踏进房间时被你不小心踩到。
然而现在,这些积木出现在了各式各样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博物馆,街头艺术、房屋整修和工作场所。那些使用乐高的人,一样是那么的出人意料,这中间还包括艺术家,比如艾未未,帮助员工更好工作的企业管理者;或者是那些设计复杂机器人的工程师。
我们最近写了一本书,名字叫做《乐高与哲学》(LEGO and Philosophy),提供了新的视角。乐高带来的这些彩色的砖块不仅仅是孩子的玩具,这些积木向我们提出了一系列极具挑战性的重要问题——关于去创造还是重复,是顺从还是坚持自我,是充满个性还是追随文化。
近来,人们对乐高的兴趣已经扩大到一般儿童玩具之外,社会学家,心理学家和经济学家都深入地研究了乐高积木作为工具在某些方面的用途——例如以乐高为基础的治疗,和其它类似的项目。
工具被用来使用、建造、工作、思考、教学、想象和娱乐等,实际上,工具可以做一切事情,一旦我们意识到乐高其实是一种工具,那么显然它的应用限制范围就不仅仅局限于娱乐了。的确,乐高是一种通用的工具,一种没有用它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工具。
乐高集团非常清楚他们积木的任务是作为开发想象的通用工具,所以,他们最成功的广告之一仅仅打出了最简单的标语:“想象”。
全球最大的玩具公司销售的是为儿童心智准备的初级工具,这可以让我们思考、担忧甚至警惕。我们难道希望看到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业集团控制我们孩子的思维并且指导我们孩子们想象的方向吗?以下是我们书中的一些重点,以及乐高作为一个开发思维的工具需要改进的地方。
乐高的广告标语,“想象”,暗示了一个人的想象力是积木作品的唯一限制。当然,这不一定对。书中的一个章节探究了乐高本身在哪几个方面有内在局限,而这些约束又是如何帮助启发老练的玩家们的。
一部分限制来源于积木的天然属性,利用每一组积木,我们都可以建造一个自己的世界,这既是字面意义上的积木世界,也是一个具有形而上意义的“世界”。还有一个章节就探索了乐高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相似性,建立了这些积木的形而上学。(形而上学:哲学分支——译者注)。
说明书给基于乐高的创造施加了另一重限制——至少假定你是个守规则的玩家。但是玩家分为两类,一类是严格墨守成规的玩家;另一类玩家则倾向于发掘新的玩法,他们更喜欢放飞自我。乐高大电影中就塑造了两个夸张的角色来调侃这两类玩家。
连同其形而上学意义和说明书规则,乐高积木深刻地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在这一点上,乐高有时做得很好,有时却不尽然。
乐高塑造了我们的想法和思维方法,这样的一个问题最近已经随着乐高公司采取慢慢的变多的基于性别的市场策略而浮出水面。就像里安农∙格兰特(Rhiannon Grant)和露丝∙温曼(Ruth Wainman)在书中撰写的章节中担心的那样:
“乐高假设女孩对人物、故事和情感更加感兴趣,而男孩对建筑、车辆和爆炸更加感兴趣,当乐高以此为基础为儿童生产玩具时,孩子们就会在玩耍中落入一种主导性的文化叙事中,这种叙事告诉孩子他们应该变成怎样,促使现实世界中的孩子变得符合这种期望。”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2012年有很多人反对粉色和紫色的乐高“朋友”系列(Lego Friends),一款被设计为为吸引女孩照顾动物和玩过家家的玩具。就像丽贝卡∙古特瓦尔德(Rebecca Gutwald)提醒我们的那样:
乐高“朋友”系列玩具的问题是,女孩似乎仅仅被赋予了单一的选项。不论是在乐高里的世界,还是一般意义上的世界。
乐高“朋友”系列玩具的人物不与传统的积木兼容这个设计,造成了玩具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双重性别分化。
当然,还有个好消息,乐高推出“朋友”系列不久之后,埃伦∙科艾曼(Ellen Kooijman)设计的清一色女性角色的“研究所”系列积木(上图)也被乐高批准生产,但“研究所”系列玩具很快就下架了,而且也无法改变它是基于男女有别而为女孩开发的游戏。
这个系列在孩子们玩的时候,除了制作装备和人物外,并没什么工程学和科学的知识渗透其中。
尽管在性别平等上做得不好,乐高在种族和民族问题上做得较为成功。乐高一开始的全黄色人偶,似乎是想要表达它在种族问题上中立的美好设想,这可能有点理想主义。但是乐高对人种的表现已经跟着社会对种族问题的看法的改变而改变,这些积木是用来展示我们的观点和让我们改变对人种的偏见的工具。
这对于乐高而言,是一个机会,如果它作为一种工具可以建造任何事物,那么它当然也可以去构建有关种族,性别和社会公正的新规范,就像泰勒∙肖尔斯()在她所著的章节中所强调的:乐高有能力去改变现状,去激励批判性思维和去深入地反映这样一个世界,并能帮助孩子们和成年人去反思我们该如何在地球上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