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隈研吾:回到材料重建物质与人的联系
发布时间: 2024-06-09 来源:军工泄爆

  对竹子、木材、纸、石头等不一样的材料的运用是日本著名建筑师隈研吾在建筑上最重要的探索之一,在他的新书《隈研吾的材料研究室》里,他写道:“遇到新的材料,新的时代就开始了。原因很简单,建筑是用材料做出来的,材料决定建筑。”在过去三十多年里,隈研吾的作品遍布二十多个国家,材料的选择与使用方法丰富多元,从竹、木、纸、土、石、金属、玻璃等不一样的材料,到堆叠、粒子化、包装、编织、支撑等不同使用方法。

  为什么材料决定建筑?材料的创新究竟有什么意义?建筑和人,建筑和文学之间又具有怎样的联系?11月19日,在北京A33剧场,隈研吾与作家蒋方舟,果壳网CEO姬十三围绕着这样一些问题进行了对谈。

  隈研吾在中国最早的建筑项目,完工于2002年的度假村式酒店“长城脚下的竹屋”是一间以竹为主题和材料的酒店,内部外部都用了竹子,他认为,竹子对于中国和日本文化都具备极其重大意义。当时,他接触到的所有实施工程单位都告诉他,竹子不能用来作为建筑材料。为了延长竹子寿命,隈研吾用钢板加热竹子后,再给竹子上一层油。这些竹子的直径都在60毫米,并按照60毫米的间隔排列,具有节奏感。这次尝试也使隈研吾更加坚定地尝试新的建筑材料。

  隈研吾认为,自十九世纪钢筋混凝土被运用到建筑上以后,建筑界就陷入了奇怪的停顿,建筑材料的使用变得贫乏,千篇一律,用混凝土以外的材料来建造建筑的技术因被遗忘而持续衰退。他对此感到厌倦,因此始终致力于回归材料,回归到混凝土出现之前的传统材料,以及更多创新性材料上,以走出一些新的建筑方向。“对于专业技术人员而言,一个技术被用了一百多年以后,不去考虑创新,不考虑新的可能性,这是非常无趣的事情。”

  “比技术缺失更糟糕的是,因为遗忘了技术,人们也失去了自己曾经建立起来的最重要的东西。”隈研吾认为,技术的重复使用不单单是无趣,更在于他使建筑师眼里只有混凝土,而失去了对其他材料的想象力,使建筑变得乏味贫弱。而且,它鼓励偷懒。“如果用混凝土做建筑,那么怎么组装,如何连接这样一些问题都不用考虑,只要确定了建筑的外形,接下来只需要按照外形做框架,然后把混凝土灰浆灌进去就可以了。”

  为了让建筑再次变成愉快有意义的工作,隈研吾一直在进行不同建筑材料的研究。他表示,他现在正尝试用面料纤维来打造建筑,包括使用新型的碳纤维等等。他甚至帮一个日本跑鞋品牌研究用木材的木粉制成的新型材料做新款跑鞋。无论是在日用品中创新材料,还是不断尝试新的建筑材料和使用方法,他认为,两者具有同样的意义。

  隈研吾的建筑作品包括他为2020年东京奥运会设计的主场馆,由五层平行屋檐形成椭圆形,同样使用了大量木材。隈研吾解释,这种设计的灵感来自于奈良最古老的五重塔,五重塔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木结构的木塔,也是最古老的木建筑群之一。

  为什么使用大量木材,不同建筑材料之间最为本质的区别是什么?隈研吾谈到,在建造主场馆时,他最在意的问题就在于,如果仅仅是用木材来替代混凝土或者钢材,这种物质的替换本身没什么意义,使用木材,不仅仅在于它的物质属性,更在于它特殊的性质。

  “木材的性质跟我们大家可以自由地创造庞大体量的块体的钢筋混凝土不一样,它首先会涉及一个尺寸的问题。传统的建筑中间为何会大量使用木材?因为它是小尺寸的,一定是小片小片、小长条小长条、小块小块的东西。”木材区别于巨大的块体的混凝土的地方在于它特殊的体量,因此,在木材的应用上他非常强调使用小块件的东西。虽然最终的样态是一个庞大的体育馆,但它其实就是由很多小片的木头构成的。

  场馆使用的木头大多数都是10.5厘米宽度的小木条,因此,在建造主场馆过程中,他最耗费精力的地方就在于如何将这些细小的木材以一种合适的节奏感将它们组合起来。

  事实上,在隈研吾的部分作品中,有些看似使用了木材作为建筑材料,但其实就是使用了其他材料带来了木材的效果。对此,隈研吾解释称,就如鸟儿衔树枝搭巢时,会将塑料片等人造材料也衔过去,在建筑材料的使用上并不要求全然取自自然,而应采取更广泛的向自然界学习的态度。在他看来,用化学材料制造成木头的感觉,正如鸟儿筑巢时衔入的很多材料,同样具有天然性。

  隈研吾过往的建筑作品中,既有宏大的奥运会场馆,也不乏咖啡屋乃至供养虫子标本的“虫塚”这样的小型建筑,重建物质与人的联系,具有温度与人文关怀,一直是隈研吾重要的设计理念。

  他谈到,在建造宏大的建筑时,无论建造理由是什么,每一个进入、体验这个建筑的人才是决定他要如何建造这个建筑的理由,“我希望可以站在一个个人的角度,个体对一个建筑的体验决定我接下来要做怎样的巨大的建筑。”很多建筑设计师会造模型,甚至画鸟瞰图描画出建筑的全貌,但“那是以鸟的角度来看的,没有人会这样看待建筑,这是毫无意义的。”作为个体,人往往从脚下开始感受建筑,无论是多大型的建筑,因此,庞大的建筑常常使站在地平线上的个体感到压抑,所以他在创作大型项目时随时会检视作为个体站在地面时,是否会有不适。他会很看重人直面的材料的质感,以及材料的尺度感带给个人的感受。

  蒋方舟谈到,作为一个建筑爱好者,她更喜欢带有某种叙事性的建筑空间。《巴黎圣母院》有一章写道,“这个会杀死那个”,什么会杀死什么?《巴黎圣母院》写的是文学会杀死建筑,因为人们原来前往教堂朝圣,获得宗教神性的体验,但有了文学之后,不需要进入一个空间就能获得宗教性的体验。蒋方舟认为,今年巴黎圣母院燃烧牵动了很多人的心,大家依然能看到其中的故事与文学性,因此,文学在某一些程度上没有杀死建筑,文学丰富了建筑,把它的叙事性带入了建筑当中,而她天然喜欢带有叙事性的建筑。

  蒋方舟曾在土耳其参观过纯真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取自奥尔罕·帕穆克的同名小说,小说中,男主人公收藏了女主人公从出生开始抽的四千多个烟头,而博物馆模拟了男主人公的居所,陈设了四千多个烟头。“这种天然带着故事性和文学性的空间是我特别想进入,特别想继续为它书写甚至是自己参与它的创意的(空间)。”

  对于文学与建筑的关系,隈研吾则认为,文学、音乐等所有艺术的共通点在于,它们带有一种节奏感或者旋律,这与具体的故事和情节无关。而我们喜欢一个建筑,也是因我们的身体在有意无意间感受到了一种节奏感,这种节奏感与身体契合或者与我们的喜好契合时,我们就会钟爱这一个建筑。